浅浅

上班狗一只,更文时间不定,行文方式看心情,结局也是看心情,一个毫无原则又任性的写手。

【润玉x锦觅】与卿共此生(九)微虐+小甜

作者有话说:这大殿跳入星盘后,在人间的命格背景设定,其实一开始就想好了,这怎么说呢,有点小虐,但总归有锦觅在,也还是能过去的。上一章设定了锦觅陨丹开裂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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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、夜雨(下)

柴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,润玉开始陷入回忆,他说得很慢,像是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。

他说,他是天机阁的少阁主之一。

锦觅虽然不谙世事,可平日里去集市听说,还是知晓些天下大事的,这天下有七个城主,可凌驾于所有城主之上的就是天机阁的阁主。

天下人道,得天机阁者得天下。

天机阁是这天底下最可怕的组织,他们行事风格很辣,做事不留余地,杀人必定灭人全家,不留活口,妇孺幼儿皆不能幸免。

所以当润玉说出天机阁三个字的时候,锦觅浑身一颤,下意识地往一旁移了半寸,在这瞬间,她分明听见了润玉那一声几近不可闻的轻叹声。

润玉顿了顿,继续往下说,他说,自己的生母是老阁主安插在青楼的暗线,一枚棋子,某夜老阁主不过是酒后乱性,才让母亲有了身孕。

等他呱呱坠地,他的母亲因不再适合留在青楼,便被阁主幽禁在天机阁的一处荒芜之处,打他记事起,就被逼着日夜练武,刀枪剑戟,轻功暗器,下毒易容这类功夫,一样都不能落下,且样样都必须精通。

师傅们都夸他天资聪颖,老阁主就在他七岁那年送了他这把龙吟剑,只是这剑是千年寒冰玄铁所铸,要握住这把剑,就要承受住常人难以忍受的寒冷。

他时常被冻伤,可他只要起了不再练剑的年头,阁主就会震怒,那男人不打他,只是当着他的面虐打他的母亲,他见母亲受罪,痛苦不已,自此以后再不敢再起弃剑的念头。

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当他年满10岁的时候,就被派出去独立执行任务,第一次险些死在他人刀下,那也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杀人,他眼见着那个大汉的脖子上留下一道细细的剑痕,鲜血喷涌出来,将他的白衣染红,他以前以为人的血是鲜红的,可实际上,死人的血,最后都会凝结成黑褐色,极其丑陋。

后来,人杀得多了,发现杀人和杀鸡一样,没什么区别,麻木了。

直到那天,那是和今夜一样的滂沱大雨,一样的电闪雷鸣,那一日他正好年满16岁,他得到老阁主的首肯,被列入未来阁主的继任者之一,老阁主来到他和母亲的住所,对他说,天机阁的少阁主,什么都能拥有,唯独不能有弱点。

只是生而为人,总会被情字所困,你母亲,是你唯一的弱点,我命令你,亲手杀了她,此后一生,再无人能握住你的软肋。

那一刻,他握着龙吟剑,一动不动,可老阁主发了狂似地朝他吼叫,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杀了她,杀了她。

他举起剑,指向母亲,却想作势刺穿老阁主那颗肮脏的心,可他还没动作,却见一道红影扑来,直直扑向他的剑锋上,血顺着剑流向他的虎口,温热的鲜血,这是他母亲的血,他绝望地望向前方,母亲在笑,她居然在笑,那凄厉的笑容,他这一辈子都记得,他还记得母亲一字一句的说,“断情绝爱,人生不苦。”

说到此处,润玉的双手紧紧握住了横在双膝上的龙吟剑,指骨泛白,眼底绝望的悲伤,和那一日一模一样,那么多年过去了,他从未释怀过。

他眼见着母亲颓然死去,看着母亲的血,在自己的剑上,凝结成黑褐色,他想安葬母亲,却被老阁主拦下,母亲尸身裹在草席中,被扔去了乱葬岗。

等他再寻过去,乱葬岗中已经尸横遍野,他生生用手挖了一夜,也没见到母亲。

自此之后,他成了天机阁里最出色的杀手,生死于他而言,都毫无意义。

“不要再说了!”锦觅的心口有什么东西在骤然迸裂,心痛难抑,不由大喊一声,猛然起身,紧紧环抱住此刻瑟瑟发抖的润玉,声音陡然柔和了下来,“我不想听了,那些都过去了,都过去了,现在你可以不用再杀人了。”

“过不去的,永远过不去。”润玉喃喃自语。

“会的,会过去,都会过去的。”锦觅将他抱得更紧,“雨总会停的,天总会亮的,天机阁,我不让你回去了,你把我的水缸打破了,把我的桌椅砍坏了,你还欠着我药钱,饭钱,几千了也不够赔,你得留下来慢慢赔。”

“赔多久?”润玉梦呓般地开口。

“日日复月月,月月复年年,年年负此生。”这话润玉早上方才说过,眼下就被锦觅偷来用,且说的一字一顿,字字决绝。

回应她的只有门外呼啸的风声,过了不知多久,久到锦觅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说的不清楚的时候,润玉的声音响了起来,那是温柔却坚定的回应,“这样也好。”

锦觅将脸埋进润玉的颈窝,抑制不住地痛哭起来,她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,只是觉得刚才压抑在心中的悲伤,突然决了堤,汹涌而至。

润玉任由她抱着,腾出一只手,摸了摸她的头,外面雷声又起,可他的心却安宁下来。

“怎么有股焦味?”锦觅哭够了,扯过润玉的衣袖擦了擦脸。

“好像是从厨房传来的。”

“啊 .....药,你的药啊,完了完了。”锦觅急急忙忙起身去看炉火上的药罐,手一触及,就摸着耳朵喊烫,隔着衣袖去开盖,一股焦味扑鼻而来,她端着烧干的药罐,哭丧着脸走来,“药都烧干了,怎么办嘛。”

润玉被她这个样子逗笑了,锦觅见他竟然还笑,气便不打一出来,嗔怪道,你还笑,都是因为你啊。

润玉向她走来,张开双臂,将她圈入怀中,在她耳边轻声说,我错了,他这般认错态度太过良好,倒弄的锦觅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了。

润玉抱着锦觅,他想起老阁主说的,杀母之后他就再无软肋,他想起母亲说的,断情绝爱,人生不苦。可眼下,怀中的姑娘,终究会是他这一生的软肋,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情深,人生纵然太苦,又何妨呢。

外面的雨声渐渐小了下去,风声也温柔下来,空气里除了焦味,还有情愫慢慢生长。

天宫上,月下仙人一边硬扯着缘机仙子的袖子擦泪,一遍埋怨道,“还枉我前些日子,说你这人做不出这决绝的事,真是瞎了我的仙眼,你这给我这侄子写的什么命啊,可心疼死我了。”

“诶,我说 ......”缘机仙子扯过自己的袖子,嫌弃地甩了甩,脸上泪痕未干,“这哪是我定的,这是天后说的,人生七苦不能少,具体怎么苦,我也没细写,这只写了亲情缘薄,谁知会发展成这么一出。”

“天后那毒妇,真让人生厌。”月下仙人恨恨道,“但我现在看你也讨厌得恨。”

“我还讨厌你呢。”缘机仙子一点不在乎。

“但现在大殿有小锦觅陪着,也不算苦了吧。”月下仙人和缘机仙子顾着互怼,忘了今日还有个彦佑君在一边看戏。

彦佑看了这出大戏,心想,大殿下凡时,自己正好有要事要办,等他回来,干娘就吩咐他去凡间保护大殿,但凡人命格,不能随意改动,不危及仙身就不要管。

而他去得时候,只见大殿和锦觅的日子过得挺好,不想原是错过了那么多大戏。

“也是。”

“小葡萄啊,你可要好好对我这苦命的侄子啊。”月下仙人对着玄光镜喊道。

“别嚷嚷了,多大岁数了,还那么容易激动。”缘机仙子揉了揉耳朵,不满道。

“多大岁数了,也不婚配,你是不是有暗疾!”月下仙人不甘示弱地反击。

“去你的。”

彦佑看着天宫这对斗嘴,人间那对生情,直觉得自己也该去找个美人抱一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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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发现之前我都把缘机仙子写成了璇机仙子,真的是糗大了,哈哈哈哈。

大殿昨日的吐血,让我觉得他也很适合这种江湖身份的设定,而且,电视剧里,他虐心虐肝,锦觅不再,这里总归还是有锦觅陪着,所以不算很后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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