浅浅

上班狗一只,更文时间不定,行文方式看心情,结局也是看心情,一个毫无原则又任性的写手。

【润玉X锦觅】与卿共此生(大结局) 完结撒花!!

我把二十九章粘帖过来一起试试了,因为前面的又被吞了,不知道会不会吐出来,如果吐出来了,你们就当前半段掠过往下拉

二十九&三十、家宴

距离家宴还有一日,旭凤如荼姚猜测的一般,正跪在他的父帝面前,为她求情。

他说,父帝,我知道母神所犯之罪,罪无可恕。可她已经为此失去了毕生修为,更失去了她最在乎的天后之位了,她那样高傲,可之后的永生永世都要在毗娑牢&狱度过了。

他说,父帝,明日就是家宴了,可如果没有母神,又何以为家。

他又说,父帝,我知道你恨母神,她所作所为,是不配成为天后。她或许也不是一个好妻子,可是,你我都知道,她确实是一个好母亲。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,虽然她不懂我,可她确是真心爱我,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像她这样毫无保留地爱我了。

他最后说,父帝,我这一生没有求过你任何事,我只求你,明日家宴,放母亲出来一日,让她与我团聚。

天帝闻言,眼里的情绪有了波澜,他的这个儿子,一直活在万&人宠爱之中,又武功卓绝,年少有为。自然也是自视甚高,是真正的天之骄子。

可如今,却跪在他面前,像是迷途的孩子,那样哀伤。

两个儿子里面,他也着实偏爱旭凤,这个儿子活得太坦荡,这让一生都在算计人心的他,很羡慕,也很佩服。

相比之下,润玉却总让他看不透,猜不透,一如深不见底的海,看似平静却又暗潮汹涌。

旭凤见他不开口,便又说,父帝,求你答应旭凤的请求吧。

天帝起身,将旭凤扶起,他叹了口气,说道,罢了,罢了,明日就如你所愿吧。

他想,如今修为尽散的荼姚,怕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。

可后来,他才知道自己错了。

他永远不该低估一个女人的执念。


是夜,旭凤去了牢&狱看望荼姚。

他对说,母亲,您受苦了,明日家宴,我们就能团聚了。

他说,母亲,放下你的恨吧。不要去恨兄长和锦觅,他们并没有对不起你。是您自己的执念,把自己逼上了绝路的。

他说,母亲,明日我有要事在身,事关重大,不敢有片刻懈怠。穗禾会来接您。

荼姚闻言笑了,她的儿子啊,什么都好,就是心肠太软,又太容易相信别人。这历来帝位相争,手足相残的事,比比皆是。没有什么对和错,不过是成王败寇的区别。

可她不想旭凤察觉,更不想他这样一身清朗的人,沾上丝毫污点,于是她说,我儿长大了,会劝慰娘了,为娘深感欣慰。我儿放心,明日家宴,我定准时赴宴。

旭凤也笑了,他以为自己的母亲,真的可以做到放下仇&恨了,不由宽心了。

他是真的不懂他的母亲。


而在璇玑宫,润玉的手,摩挲过剑锋。

利剑出鞘,明日势必要染血而归。

他的剑,终究还是要指向那个男人了,徒有虚名的父亲。

锦觅从背后抱住他,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背上,她对他说,“小鱼仙官,我会陪着你,生生世世,生死不离。”

润玉拍了拍她的手背,原本杀意四起的眼神,突然温柔了下来,他笑了,他说,“明日过后, 你我的命运,再不会握在别人的掌心了。”

锦觅走到他的面前,与他一起握住了那剑柄,她望着剑锋,笑了。

她说,小鱼仙官,我愿将我的命,全部交给你。我愿将此生的幸福,也一同交托给你。你要好好守着我的命,守着我的幸福。不然,我可是会生气的。

润玉闻言,一字一句地答,他说,好,我定当不会让觅儿失望。

锦觅用一种我就在等你这句话的眼神看着他,笑意深深。

润玉将剑收入剑鞘,将眼前的人拥入怀中,他说,明日过后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

然后他听见,怀里的人,轻轻地嗯了一声。

夜深了,白昼还会远吗?


洛湘府内,

水神与风神,在烛火中对弈,都是心事太重,无法入眠的人。

明日家宴,他们要助润玉一臂之力,倾覆九重天。

他们原是这天界性子最为淡泊的神仙夫&妻,原本也斯人已逝,往事莫追的心性继续活着,可天后的不依不饶最终还是惹恼了他们。

良善之人的怒火,一旦燃起,便是难以熄灭,终是要让点火之人,付出代价。


这九重天唯一睡得还安稳的,大概就是天帝和月下仙人了。

前者是对自己太自信,后者是对万事不上心。


终于,天亮了。

家宴,近在咫尺。

这一天以看似平静的状态,走到了申时,仙膳房里的众人正热火朝天地忙碌着。

而九霄云殿,也随之热闹起来。

和往年一样,家宴除了天帝一家外,还有几位肱股之臣,穗禾作为远亲,也照旧列席。

只是今年,加了锦觅、风神与水神。

此时,宾客也陆续落座。

旭凤与润玉对立而坐,两人相视一笑,举杯对饮,却也是一样的心思沉重。

穗禾紧挨着旭凤,锦觅则紧挨着润玉。

只是现在穗禾的位置是空的,她正在接天后回宫的路上。


天帝自从废掉天后,削弱了多年掣肘的鸟族势力后,近来一直心情大好。

天后还没到场,他已经起身,与众仙举杯共饮。

润玉起身,送上一杯星辉凝露,向他敬酒,他便含笑而饮,心下觉得这个儿子总算是不再过多纠结往事了,这也算得上是一桩好事了。

最近真是事事如意啊。

可不如意的事,马上就要来了,他却毫无察觉。


天后到了,宴会的气氛,有一瞬间的凝固。

鸦雀无声的寂静。

还是旭凤先起身,恭迎他的母神,其余仙家也反应过来,客套的说了几句好话。

天帝喝了口酒,觉得不如刚才容易入口了。

天后目不斜视,一如既往的高傲,她一步一步走向原本就属于她的位置。

她在天帝旁边坐下,余光却见天帝往椅子另一边挪了半分。

她夫君啊,她爱了一生的男人啊,竟然嫌恶她到了这般地步,何其可悲,何其可笑。

她荼姚一生,当真是痴心错付了。


天帝缓了缓神色道,“既然天后到了,那就开席吧。今年的家宴,团团圆圆,真是一件让人欢喜的好事。”

在恭贺的声音里,润玉那幽冷的声线,显得格格不入。

他说,父帝怕是弄错了,今日并没有团团圆圆。

天帝闻言皱了皱眉,呵斥道,“润玉,你休要胡言了。”

润玉站起身来,望着自己的父帝,突然就笑了,他说,我并未胡言,今日家宴,于旭凤来说,迎回母神,当然是团圆。可我的生&母,无辜枉死,于我而言,何来的团圆。而我的觅儿,她的生&母先花神也是死&于&非&命,对她而言,又何来的团圆。

天帝怒极了,将案台拍的邦邦作响,可润玉连眼神都没有动过半分,他就这样平静地看着这个发&怒的男人,就像在看一个笑话。

天后在一旁冷笑道,“簌离那个贱&人,死都算便宜她了,我应诺放过洞庭余孽,已是对你最大的宽容了,你今天还要说出这般言&论,当真是可恶至极。”

润玉将视线停在天后的脸上,这张盛气凌人的脸,真是让他看着作呕,他嫌弃地皱眉,说道,“可恶至极?这四个,儿臣自问担不起。放下这九重天,怕也只有母神能配得起了。”

天后被激怒,狠狠地瞪着润玉,说道,“放肆!你真是好大的胆子!敢对我如此说话!”

天帝也在一旁说,“润玉,你定是喝醉了,说话太过了。”

说罢,大手一挥,吩咐道,“来人,带夜神下去醒酒。”

可门外无人应和。

润玉走到了殿中&央,他笑了,大笑起来,他抬起手,指尖扫过天帝和天后,他的眼神那么冷,就像是万年的寒冰,任烈日当空也融化不了半分。

他说,“我这一生,从未像现在这样清&醒过。父帝,喝醉的人,是你。不愿醒来的人也是你。你在权&利中沉醉,那么多不公之事,你都视而不见。你何以为明君?!”

天帝被说得怒极攻心,想要惩戒润玉,却发现自己浑身使不出法术,心下大惊,怒喝道,“你这个逆子!刚才对我做了什么!那杯酒!那杯酒里你放了什么!”

润玉负手而立,笑道,“不过是加了少许煞气香灰,暂失法&力而已。”

天帝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,一时间血气上涌,生生吐出一口血,将白玉案台染红。

月下仙人也坐不住了,起身指责润玉太过了,说天帝好歹是他的父帝啊。

润玉只是淡淡一笑,他说,“他何曾经过半点父亲的责任,与他而言,我的母亲是一件把&玩过就可以弃若敝履的物品,他连她的灵位都不曾看过一眼。而我呢,也不过是一颗有着他血脉,可以替他钳制某些势力的棋子。他何曾对我们母&子,有过半分真心。既然如此,那我又何必真心对他。他在我眼里,也不过是配不上这高位的昏&君而已。”

月下仙人被他说得哑口无言,气得拂袖而去,他帮谁都不对,干脆眼不见心不烦,宁可回去找缘机闲扯去。

其他人则沉默,再沉默。

这次是旭凤打破了沉默,他站起来,走到殿中&央,与润玉对立。

他说,“润玉,你不该如此,他好歹是你的父帝,你总该顾念一点父子之情。”

润玉直视着旭凤的眼,笑着说道,“我这一生,都不知道何为父子之情。或许,他对你真心过,却从未对我有过半分真心。”

旭凤紧了紧双拳,他说,“润玉,你当真想要弑父夺位吗?”

润玉冷冷地回视他,他说,“弑父?他不配我杀他,那会脏了我的手夺位?是又如何?这污浊不堪的九重天,也该拨云见月了。”

旭凤叹了口气,道,“润玉,我早知你有异动。你门外的十万大军,已被我的人所拦截,你若执意如此,这九重天怕是又要血流成河。将士何辜!”

润玉的眼神一如方才的平静,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,他说,“旭凤,我这么做,也不过是为了牵制住你的兵力而已。如今,你我又站在同一个起点上了,很公平,相当的公平。”

旭凤有一瞬间的诧异,他不解地问,“润玉,你为何一定要争这帝位,这九重天继续和以前一样安安稳稳的不好吗?”

润玉闻言大笑起来,他说,“旭凤,你活在父母的盛宠中,你是天之骄子,你看不到这九重天的污浊,可我不一样,我看见了,清楚的看见了。你以为这天界是天地间最纯净安宁的地方吗?你错了!这里才是最不堪的地方。你的父帝,这一生,罪&恶&滔天,弑其兄、弃花神、娶恶妇、辱我母,却还自认明君,何其伪&善!而你的母神,所做恶&行,更是罄竹难书,我与觅儿的生母皆为她所害,我的族人也惨死在她的阴&谋中,而她倒是心安理的活了这么多年,天底下哪里这样的道理!如果与其说我谋尼,不如说是天命所归,仙心所向。更不如说是天理昭&彰,报应不爽!”

润玉的话音刚落,在座的肱股之臣,大半都离席跪地,大声疾呼,“吾等愿追随夜神殿下,拨乱反正。”

旭凤整个人不由为之一震,而润玉却以波澜不惊的目光看着他,继续说道,你看,这就是你的母神父帝多年来逆&行倒施,众叛亲离的下场。

天帝将所有话都听得一清二楚,再见如今大势已去的局面,不由更是动怒,一连吐了好几口血。

天后一边为他擦去嘴角的血,一边对他说,“错都在我,是我当初的一念之仁,早就了如今引狼入室,养虎为患的局面。

润玉的眼神,扫过她的脸,凌冽如刀,他说,“母神,你何来的一念之仁,不过是你当初求功心切而已,不过天作孽犹可恕,自作孽不可活,倒确实很适合你。”

天后还没反驳,旭凤却已出手,唤来赤霄剑,直指润玉,却被他后退一步躲开,再抬手,便是利剑出鞘。

两人的剑锋,毫不退让地指向彼此的胸口。

龙凤斗,已是在所难免。

这时候,锦觅突然冲了过来,挡在润玉&面前,她直直地看着旭凤,说道,“凤凰,今日&你若是伤了他,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。”

旭凤的眼神,突然悲凉了下来,他说,“锦觅,你竟如此护着他!”

锦觅说,“是的,我这一生都会这样护着他,没有道理可言。”

旭凤眼里有恨有悲,他说,“你可知,他这是谋逆,是死罪!”

锦觅回视着他,抬手指向天帝的位置,说道,“我知道,他是要坐上那个位置!可那又如何,他难道不配吗?我倒是觉得,再没人比他更合适。经历过黑&暗的人,才能给所有人带来真正的光&明。而你,一直活在光&明下,所以你根本不懂这个真&实的世界。”

旭凤的剑几乎握不住了,可他还是强撑着说,“锦觅,够了!不要再说了!你让开!”

锦觅还想说,却被润玉一把拉到了身后,这一拉用&力很大,她甚至都趔趄了。

然后,她听见他说,“觅儿,你听话,我答应过你一生一世,就不会身殒在此。”

他说得很轻,只有她一人方能听到,她方才慌乱的心,突然就安定了下来。

她不再多说,默默站在他身后不远处。

而此刻,旭凤和润玉眼里都是肃杀之意,今夜注定不会安宁了。


随着剑身摩擦的声响, 兄弟相争,剑风凌冽,金色与有蓝色,交织成一张巨大剑网。

数个回合下来,不分胜负,互不相让。

两人的身上都布满了伤口,衣衫上全是刺目的血迹。

穗禾飞身而下,欲帮旭凤一把,却被锦觅所阻。

燎原君带着火神留下的精兵从外赶来,又被风神与水神所阻。

其余仙家,也分立两派死斗起来。

一时间,整个九霄云殿,混乱成了一团。


润玉和旭凤,执剑对立,又一同挥剑,剑身再度发出刺耳的碰撞声,两人的手腕同时一阵剧痛,几乎同时松手,染血的剑,悉数坠地,发出两声脆响。

最终,两人还是走到了以毕生修为作殊死一搏的境地。

两人静默地对立着,掌心里是不断聚合的焰火。


天帝只能无力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,他生平第一次感到了后悔。

他终于明白了,这一切都是他当年种下的恶因,如今时辰到了,恶&果也到了。

他的不作为,生生将润玉逼上绝路。

而置之死地后的反击,必然没有回头之路的决绝。

他还是最心疼旭凤,他的这个儿子,因他和荼姚的过错,被卷入争斗当中,被&逼着与自己的兄长厮杀,他于心何忍。


就在他陷入自责与懊悔的瞬间,他身旁的荼姚,突然抬起了手。

她宽大的衣袖中,滑落了一物,不是他物,正是六界为之胆寒的灭灵箭。

箭在十字弓上,箭锋对准了润玉,她大喊一声,“润玉,今日我便要让你丧命于此!”

话落地,箭离弦,直奔润玉而去。

锦觅不顾一切地飞身扑了过来,润玉下意识地将她往怀中一护,打算以背相挡。

生死瞬间,是谁用&力一撞,润玉整个人往后趔趄,靠着剑锋立地,才勉强站稳。

然后,所有人都听见了响彻云霄的哭喊声,出声之人,不是旁人,正是天后荼姚。

她像疯了一般,冲下高台,一个没走稳就摔了下来,她几乎是爬着到达旭凤的身边,这时候,所有人才看清,那只灭灵箭,稳稳地插在了旭凤的心口上。

锦觅与润玉也惊在当场,说不出话来。

天后抱着旭凤,痛哭起来,她用手压住旭凤的胸口,可血还是不断从她的指缝里流了出来,就像她心底的绝望溃堤而出。

旭凤艰难地笑了笑。

他说,“母神,你不要一错再错了。”

他说,“母神,你欠他们的,就让我偿还吧,母债子还,也很公&道。”

他又偏过头,看向润玉与锦觅,伸出了手,血从他的指尖坠落,一地殷&红。

润玉和锦觅朝着他走来,单膝跪在地上,两人几乎是同时握住了他的手。

锦觅的眼泪,大滴大滴地砸落在他的手掌上,那么凉。

润玉也是一脸的悲伤,他恨过天后,恨过天帝,却从来没有恨过旭凤,更没想过他会死。

在他眼里,旭凤永远是他那个肆意潇洒,向阳生长的弟&弟。

他们曾无数次地对饮对弈,那是他难得的轻&松时光。

他虽然嫉妒他能够得到万千宠爱,可是他不恨他,一点也不。

现在,他的弟&弟,他的至亲,在他面前慢慢走向消&亡。

他又要再次面对痛失至亲的绝望,他的整颗心都摇摇欲坠了。

旭凤看着眼前神色凄楚的两人,用另一只手,覆在他们的手背上,笑了笑。

他说,兄长,放过我的母神吧。一命换一命。她与你,也两清了。

他说,兄长,放过我们的父帝吧。他还没坏到必须去死。

润玉良久都没有说话,最终还是微微点了点头。

他所求之事,他算是应允了。

旭凤看向锦觅,他的眼里的情绪太复杂,锦觅看不懂,看不透。

他说,锦觅,我们的花死了。不是我的,强求不得。你心有所属,我也当为你高兴才是。

他说,锦觅,这一生能与相爱的人白首到老,应该很幸福,只可惜我看不到了,不过也好,看不到就不会太苦。

说着说着,他自己就红了眼眶。

他最后问了她一句,锦觅,你可曾爱过我?

锦觅在他面前不停地抬手抹泪,却没有回答,爱过两个字,是谎&言,所以如鲠在喉,说不出,咽不下。

旭凤笑了笑,他说,好了,我懂了。

他看了眼润玉,想说,你要好好照顾她,可最后还是没说出来,因为没有这个必要了。他自是知道,锦觅对于润玉而言,重过生命,胜过万物。

这时候,荼姚在一旁哭着说道,“旭凤,我的旭凤,我的儿啊,你不要求他。他没有资格断你母神的命!”

旭凤收回手,拍了拍母亲的手背,他说,“母亲,放下吧,该放下了。”

说完,他最后看了一眼天后,又艰难地偏过头,看了一眼锦觅,缓缓闭上了眼,眼角有泪滑落,形神俱灭,渐渐消失在这世间。

这时,殿内响起了几乎野兽般的嘶吼声,众人循声望去,却见天帝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,纵横一生的男人,此刻竟要靠着双手撑案,才能勉强站直身&体。

那不可一世的脸,恍然间苍老,满眼的疲惫。

他朝着旭凤的方向,低吼,他说,旭凤,是父帝害苦了你!这一切都是我的错!为父一定要保住你!

言罢,他便集齐内力幻化为真身,收集到了旭凤的一魄后灵力消逝而亡。

他仰面倒在润玉的脚边,嘴角渗血。

润玉就这样看着他,有恨有悲,却什么也没说。

天帝抬起手,展开手心,那里躺着他用毕生灵力护住的凤凰的一魄。

他只对润玉说了两个字,救他。

言罢便殒身了。

荼姚错杀爱子,又痛失夫君,终于彻底崩溃了,她突然笑了起来,越笑越大声,然后又哭了起来,悲痛欲绝的哭声。

她站了起来,回望了一眼她曾经的后位,她那样贪恋权&利,却到头来一无所有。

最后,她忽然弯腰捡起了地上的赤霄剑,毫不迟疑地朝着锦觅心口刺去,剑风未至,润玉已经将锦觅护于身后,发出一掌,那是震怒下的一掌。

天后被掌力震得向后退去,整个人仰面倒地,涌&出鲜血,可她看着穹顶,却露&出了笑意,也殒身而去。

她是一心求死,这个世间已经不值得留恋了。

润玉静静地看着她合眼,他食言了,他答应旭凤留天后一命,可最终还是亲手杀了她。

可他不悔。

不是因为知道天后一心求死,所以不悔。

而是因为在她动了伤害锦觅心思的那一刻,他就已经不悔杀她了。

这世间只要有他在,没有人可以伤害觅儿,哪怕是想,也不行!


润玉轻轻抱了一下锦觅,弯腰从天帝手中接过了那一魄。

他说,旭凤,我定当救活你。

穗禾跑到他面前跪下,求他将旭凤这一魄就交由她看&护。

润玉知道,她信不过他。

他也没多言,将一魄交予她,对她说,穗禾,鸟族族长之位,你就不要想了,还是好生照顾旭凤吧,你放心,旭凤的命,我一定会救。

穗禾紧紧护住那一魄,夺门而出,燎原君带着精兵跟在她身后,一行人回了栖梧宫。

月下仙人听闻天帝身殒也赶了过来。

他并不想说谁对谁错,只是决定在处理完丧事之后,便离开天庭,去别处隐居一阵子,这里的一切,让他很难过。

当天帝和天后的棺木重重合上的时候,一切都尘埃落定,众仙家也不敢久呆,各自散去。

锦觅与润玉并肩而立,紧紧握住了彼此的手,在这个寒夜里,他们需要彼此温暖。


后来,润玉从某处得知了九转金丹可以让旭凤重生,便带着锦觅去了兜率宫,找太上老君要金丹。却被告知这金丹还差一味药,那是廉晁上神的玄穹之光,可廉晁已经身死寂灭,世间不可能有了。

但月下仙人却跑来告诉他,廉晁没死,并且也已知晓九转金丹一事。现正在九重天的先贤殿。

润玉和锦觅赶去时,见他在天后荼姚的灵位前长久地伫立,长久地静默。

最后,他伸手,轻轻&抚过荼姚的灵位,他说,荼姚,可能是我上辈子欠你太多,这辈子就是来还债的。

说完,他转身看着润玉与锦觅,他说,我的玄穹之光,无容器可载,需以真身承载。

润玉将欲上前的锦觅拦在身后,他说,我愿承载,这是我欠旭凤的。

于是,他便以真身承载玄穹之光,锦觅陪着他赶回了兜率宫。

而在他们转身的时候,廉晁再次回身望着荼姚的灵位,他笑了笑,就这样在她的灵前,元神寂灭。

最终,九转金丹救活了旭凤,可他不愿再回九重天,就此浪迹人间,无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。

穗禾终其一生,都在找他。

润玉如愿登上了帝位,唯才是用、恩威并济,赏罚分明的他,很快就将混乱的天界,治理的井井有条,一派清明的新气象。

而只要下了殿,他便陪着他的觅儿,一步都不想走远。

因又要守孝,他与锦觅的婚期又延后了三年。


三年后的春天,他们如期举办了婚礼,那场盛大至极的婚礼,在数万年后还是会时常被人提起。

那一日,宾客满座,锦觅与润玉携手走来,眉眼间的幸福,那么深刻。

而在人群中,锦觅没有看到旭凤的身影,她反而释然了。

他若来了,她反倒不知道能说些什么。

旭凤没来,却在人间一处酒馆内喝醉了。

他想,或许终其一生他都不能忘记锦觅,又或许他会在某一天爱上另一个女子,与她白首终老。

未来的事,他掌控不了。

可他知道,他的命途永远不会有她了。


夜里,宾客散去。

润玉见锦觅喝高了,走路都不太稳,便将她打横抱起,一路抱回了璇玑宫。

可才把怀里的人放下,那人就掂起脚先亲了他一口,他还来不及回一吻。

那人却转身跑了,他顺着她的方向望去,发现她正把魇兽赶了出去,似乎还弯腰说了什么,让魇兽害怕到连连后退,一直退到了宫门外的大树下。

然后门便关上了,刚才偷亲他的人,正笑意盈盈地向他扑来,他张&开怀抱,将她稳稳抱住。

他听见她说,小鱼仙官,灵修要不要了解一下?

他的脸蓦然红了,可眼里的幸福更盛了。

他揽住怀中人的纤腰,俯身在她耳边说,“为夫,愿意了解一下。”

此话一出,怀中人的小&脸也跟着红了起来,却偏偏还要岔开话题说,今夜月光很美。

他闻言笑得更深了,宽大的衣袖一挥,房内的烛火悉数熄灭,。

然后,他再次打横抱起了锦觅,一步一步走向了床榻。

他说,我的觅儿,我的夫人,今夜月光是很美,确实适合…..他顿了顿,将锦觅压在了声下,附到她的耳边,轻轻地说了最后两个字,灵修。

于是,便是那一室旖旎。

翌日,锦觅在润玉的怀中醒来,一睁眼便能看见心爱的人,而她爱的人,也正温柔地望着他,这样的清晨,就连晨光都更美上了几分。

她搂着他,把脚放在他的身上,晃来晃去。她说,小鱼仙官,我真的太幸福了,我真的好欢喜你,我就想一辈子粘着你。

润玉搂着她的腰,笑了,他说,我也是。

在新&婚后的晨光中,他在她的唇上落下了一吻,那便是幸福的意义。

他们都笃定地知晓,此后的每一个清晨,他们都将在这样的幸福中苏醒。

永生永世,爱情不朽。
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
作者有话说:完结了!!!完结了!!!

不要纠结分隔符,为了河蟹,我用了百度过滤检测器!!!自动检测所有某些字眼会出现分隔符!!不要介意!!!

我真的不想再被吞文了,上篇都难产了!!好不容易放出来的!!

另外,我可能会开新坑吧,等我合计合计再说。

最后真的超级感谢大家喜欢过我这篇长篇,这是我的初心的文,好吧,是我自己的心头肉了吧。

评论(55)

热度(809)

  1. 共35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