浅浅

上班狗一只,更文时间不定,行文方式看心情,结局也是看心情,一个毫无原则又任性的写手。

【润玉X锦觅】如果你爱我(一)

好了,悄咪咪来开新坑了,从锦觅死后开始写。重生方式重新设定,是的,很虐的方式,延后了凤凰去找斗姆天君的时间,插入一段新设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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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  续命

【不管伤口有多深,总有痊愈的一天,但遗憾不一样,它会跟你直到生命结束。】

当旭凤从眼中落下一滴泪的时候,锦觅出现了。

旭凤跪在地上,紧紧抱着心爱的人。可怀抱都来不及温暖,怀中的人,再一次消失在眼前,绝望从四方压迫而来,他终是忍不住痛哭出声。

连整个木屋都浸染上了悲伤。

 

可他不知道,远在九重天的璇玑宫内。

那一身白衫银冠的男子,那个连面对天魔大战都未曾皱过眉的男子,竟在感应到锦觅出现的瞬间,眼神慌乱,无措地像个孩子。

他想去见她,却又不敢去见她。

不过须臾,那感应消失了,连同他那颗慌乱的心一起,消失了。

他知道,她又走了,从这个世间走了。

而他的心,他对这个世界的热情与期待,也随之一起再度沉寂了,永远地沉寂。

有那么一刻,他在想,在她消散时,她可曾想起过他。

哪怕,只是一瞬。

他想着想着,就笑了,笑自己大梦三生,却还不肯醒。

想念,从来只给心上人。

而他,不是那个人。

笑着笑着,他就落下泪来。

 

邝露从远处走来,是有事禀告,却停在了几步之遥的位置。

她在那里望着她的陛下,清瘦的身影,寂寞胜雪,她想不起上一次看见他笑是何时了。

大概,比很久还要久了吧。

她觉得,她又瘦了,寂寞蚀骨,为伊人憔悴。

她想上去抱抱他,可她的怀抱,永远暖不了他的心。

她想起,医仙说的,陛下很好,却也病入膏肓。

她问医仙何意,老人家说,陛下只是劳累过度,无性命之忧;只是心有顽疾,无药可医,注定是要病入膏肓。

然后,她笑了,笑容很苦,原来,这世间心病,就连神仙也束手无策。唯一的良药,却永远不会出现了。

 

润玉察觉到身后有熟悉的气息,他没回头,也知道是邝露来了。

于是,他转过身,却低垂着眼眸,他问她为何事而来。

邝露回说,斗姆元君出关了。

润玉的眼神随之一变,匆匆留下一句,我这就去拜访元君,便大步离去。

他走得那样着急,就像是一阵疾风吹过。

邝露看着他远走,红了眼眶,她想,这世上啊,真的只有那个人,才能轻易击碎他的从容与淡然。

 

斗姆元君,似是知道润玉会来。

早早就已在那等候了。

润玉叩门而入,堂堂天帝,有着九重天至尊的身份,此刻却以最虔诚的姿态,跪在斗姆元君座下。

他说,元君,我知道,先水神曾带着觅儿来找过你,我亦知道,你在她的掌心,留下一点香灰,我猜想,您定是有办法再次救回她。我愿以一切交换她的重生。

斗姆元君,微微一怔,缓缓说道,“她拥有你的半生寿元,如果我说,你与她,只能活下一个人呢?”

 

她以为,此刻跪在地上的男人,会因舍不得权利而再三权衡,做出舍弃。

可她猜错了。

这个男人,没有片刻迟疑,抬眸直视着她,坦荡而无畏,他说,“她生我死。”

四个字坠地,让活了数万年的元君都为之震动。

她一向不问世事,可关于九重天易主,新天帝因一女子而挑起天魔之战的事,她却还是听说了,她原是有些轻视这个新帝的,并从不认为这样的人会真心爱他人。

可现在看来,她是真的错了。

在爱面前,传闻中冷血且工于心计的新帝,却有着那样一颗赤子之心,为了所爱之人,甘愿双手奉上自己的性命,死而无悔。

 

元君的眉眼,舒展了些许,她说,“天帝陛下,你不必跪我,求我。其实,水神锦觅以死化解了天魔之战,避免了生灵涂炭,拯救六界于水火,实乃大功德。所谓因果循环,那日她种下善因,本应他日结出善果。她的形魄在虚空世界里,一直受你半生寿元的庇护。只是如今,她精元零散而虚弱,已经承受不了重生之苦。要救她,只有一个方法了。”

润玉闻言起身,眼神里有了光,连声音都开始变得颤抖。

他问,是何法?

元君回他,除非有人,甘愿替她承受重生之苦。

话音落地,她便听见眼前的人说,我愿意。

声音明亮的响在整个屋内,是不容置疑的决绝。

元君闪过一丝诧异,她继续说,“陛下,重生之苦,将比真正的死亡更痛苦,非常人所能承受。一旦决意,便无法回头了。”

她把话说得很明白,意思就是,在她看来,这九重天没有人能受得住这样的苦。即使是她自己,也未必有自信能承受下来。而眼前这位年轻的帝王,怕是更熬不过去了。

可眼前的人,只是笑了笑,眼神都不曾晃动过半分。

她听见他说,我意已决,死而无怨。

 

元君内心一震,爱一个人到了这般地步,她终归是多说无益了,于是她说,那你随我来。

于是,润玉跟着元君,去了虚妄洞,那里终年阴冷黑暗,不见阳光。

站在洞口,元君转身对着他说,“天帝陛下,你真身乃是应龙。你可知,这应龙重生,需折断掌牙,拔裂鳞片,毁掉龙角,摩骨锥心,然后再等待一切重新生长。而锦觅的精元,尚需你龙血供养,直到她生灵聚合,而你亦算重生。此刻,你尚能放弃。”

润玉只是静静地听完,笑了笑,他说,“为她,我向来此生无悔。从前是,现在是,以后亦是。”

元君闻言,静默了半晌,叹了口气,说道,“你该知道,她心之所属,重生也将心意不改,那样,你也无悔?”

润玉晃了晃神,笑了,笑容落寞,可他还是说,“不悔。只是此事,还望元君永远不要向他人提及,这是我的选择,无需旁人亏欠。”

元君点了点头,闭上眼,指尖一捻,将锦觅破碎的的元灵,放到了润玉的手心,她又叹了口气,她说,“你既无悔,那我也不再多言。去吧,我自会替你开启这双生阵。”

润玉点了点头,径直走向洞内,那样从容,仿若只是去赴一场寻常的约。

他将心爱之人的精元放在心口,视若珍宝。霜花之冷,寒意刺骨,他却浑然未觉。

他只有一个念头,他一定要救活她,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。

只要这个世间有她,哪怕她不爱他,他只要能远远地守着她,便够了。

只要她在,岁月漫漫,他终究也能熬下去。

 

双生阵开启,洞内燃起无数的幽冥之火,伴随着屠灭生灵的极电之光,将那一身白衣照得格外寂寞。

元君喟叹,情字,当真是误尽苍生。可至纯的爱人之心,却也是这世间的至宝。

她没有再多看,转身离去,她想,这六界众生,终究都逃不过各安天命。

洞内,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血红,龙鳞、龙角和无坚不摧的掌牙,凌乱地散落一地。那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,早已被鲜血浸透,那么鲜艳、刺目,浸染了绝望的嘶吼声,无休无止。

润玉只觉得自己的心,连同全身的骨骼,都正在刀尖上行走,每一寸都是入骨的疼。

可当他低头望着怀中以龙血供养中的精元,正在一点点的聚合,忽然就笑了,那样心满意足的笑容。

他仿佛看到了那个笑颜如花的觅儿,正朝着他走来,而他多想和她说一句,好久不见。

他无数次地昏睡,无数次的醒来,他的血一直在流,干涸成褐色的血迹又被鲜血重新染红,周而复始。

 

三天三夜,他曾那样接近死亡,可他还是活了下来,他不怕死,只怕不能救活他。

当霜花终于完整时,因浸染龙血太久,终究成了无法褪色的血色霜花。

他毫无预兆地落下泪来,一滴又一滴,落在霜花上,砸出微弱的水花。

他说,觅儿,我终于救活你,这样便好。

最终,那五瓣霜花,在他眼前骤然消失,他伸手去抓,展开手心时,却空无一物。

这时候,阵法消失,一切重回黑暗,他听见元君的声音,他听见她说,锦觅精元已经聚合,等到了时日,自会在人间重生。

润玉扶着石壁,勉强站了起来,他朝着洞口问道,那我何时能遇见她?

元君回他,当她重生,到了一定的时机,你自会有所感应。

他身处黑暗之中,却笑了。

他又问,那她还会有过往的记忆吗?

元君又答,会有,只是能激发她记忆的人,尚不可知。

润玉从黑暗中走来,浑身是血,浑身是伤。

可他的眼睛却是如此的明亮。

 

元君犹豫了下,还是告诉了他,说旭凤来找过自己,他也一直在寻找锦觅。

她又说,就在刚才,她已经提点了旭凤,锦觅有元灵可能尚在人间。

于是,她看到那双明亮的眼,突然暗了下来,却又有了笑意,有些苦涩,有些哀伤。

她听见润玉说,是该告诉他的,觅儿等太久了会伤心。

元君沉默了一会,开了口,她说,那天帝陛下你呢。

然后,她便看到眼前的人,笑了笑,只是这笑容太苦,她都觉得不忍细看。

她听到他说,我习惯了。

习惯了,习惯了付出一切却一无所获?

可她没问,只是默默目送这个一身血色的年轻帝王踉跄远走,明明站不稳了,还是那样努力地僵直脊背,不想别人察觉他此刻的悲伤。

可他不知,此刻的他,就连轮廓都是如此的哀伤。

 

他不在的三天,九重天的神仙都在猜他去哪了,他很少这样没有交代地消失。

就连跟随他多年的上元仙子也不知道他的去向。

后来,当邝露看到浑身是血的他时,甚至不敢问他出了什么事。

他不说,她便不问,这是她学会的事。

翌日,他强撑着精神上殿,谁也没敢问他去了哪,而他也依旧是清冷如常的样子,将每件事都处理地恰到好处,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。

只是,夜深人静时,昙花依旧没有盛开,他就突然想起了他的觅儿。

他想,再见,不知是何时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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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

是我,又是我,我还是忍不住来开新坑了。

本来下班晚了,只想写1000多字,结果又多写了。

你们是不是要说,大大你是魔鬼么,好不容易盼到新坑,第一章上来就给我们一顿暴虐?

这个么....都怪天盛长歌,我追了这么久BE了,一上手,开篇文风就虐了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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